鸡蛋灌饼
将一块油盐搅拌好的面团放到烤锅上,“呲呲”声响中,面团慢慢鼓起来,用小铲子戳一个洞,倒入一只鸡蛋和些许葱末,继续油煎。面团有些发黄发焦,不一会儿,四周弥漫起诱人的沁香……
我一边等前去办事的爱人,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店主在做鸡蛋灌饼。生意太好了,一只饼只需三四分钟,等候购买的人一拨接一拨。
我平生*一次亲眼见到鸡蛋灌饼的制作,自然从未品尝过。单看这过程,我断定这饼一定非常好吃。
“眼馋了吧。”爱人来了,推了我一把,“想吃吗?”
不仅是眼馋了,我还想起了准备晚上要去看望的老爸老妈。
五年前,八十五岁的老爸得了中风,老妈的腰椎越发严重。起初,我们兄弟几人商量,决定根据医嘱为二老提供饮食,可是后来发现他们非但病情没有明显好转,而且情绪更为低落。于是,大家形成共识,限制已没有实际意义,与其限制不如放开,尽量保证想什么就吃什么。所以,单凡看到什么好吃的,我就想起了他们。
“正好四点,到可以加餐的时候了。”爱人不由分说,上前请店主做两个鸡蛋灌饼,还多要了两只塑料袋包好,装进我的电瓶车挡风被的口袋里,对我说:“我自己跑去上班,你只管捂紧保好温快快给爸妈送去。”
一刻钟功夫,我到了老爸老妈的家。
老爸倚着墙坐在床沿上,老妈坐在轮椅上。他们知道今天我会去,但想不到我带了鸡蛋灌饼。我快速打开包装,将*一个递到老爸手上。
“你怎么又带吃的了?”老爸先是不过意,马上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呀?”
我告诉他这是鸡蛋灌饼,还特意说了新奇的制作过程。
打开塑料袋,饼是用纸袋装的,为保证其中的火腿肠、生菜叶不散开,捏紧下口才方便食用。老爸中风后,身体右侧偏瘫,只能用左手拿着饼。他低下头靠近饼使劲闻了闻,然后一口咬下去,嚼了两下说:“好吃好吃。”
轮椅上的老妈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我将饼递给老爸,看着老爸有滋有味的品尝,脸上不由得显出了急切。
终于,我将第二袋打开了,老妈双手接过去,紧紧握住塑料袋,看都没看一眼就张大了嘴巴。
卧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发出的咀嚼蛋饼的声音。在我记忆里,这好像是他们吃食东西很为投入的一次。望着他们无比陶醉,我既感到幸福又感到心痛。
担心他们噎了,我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老爸连连回答:“不用,不用。”
过了好久,埋头品尝食物的他们好像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妈妈说:“这个饼……太大了,你……也……吃一半吧。”
鸡蛋灌饼确实分量不小。不过,老妈好像只是表面上说说而已,并没有一丝一毫要分一半给我的动作或表情。一点不夸张,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好想老妈分一半哪怕一块给我,让我再体验一回老爸老妈给儿子食品的感觉。
屋里又是一阵安静。
注视着他们吃得如此香甜,我的内心有如波涛翻滚,无法平静。我想起老爸老妈身体健康时为一家老小忙碌做饭菜的情景。每一次全家聚会,老爸老妈总是亲自操办,他们的厨艺很高,菜肴品相味道俱佳。烧好了菜端上桌子,热气腾腾的,每次都是站在桌旁看着我们吃,不停地说:“你们全吃下去了就说明我们做得好。”生怕吃得少,还时不时用筷子夹菜到大家的碗里。等大家都离席了,他们才有空闲坐下来吃些剩菜。自五年前老爸中风后,老妈的行动严重受限,大脑反应迟钝,只能靠着轮椅艰难度日,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品尝到那深刻在脑海里,回味在胃里的老爸老妈的味道了……
露出纸袋的鸡蛋灌饼全部吃了,不等我上前将手里的纸袋全部撕掉,老爸将很后一口都塞进了嘴里,不住地说:“好吃好吃,这下晚饭吃不下了。”
老妈看上去很是开心,附和着说:“有味有味,比……门口馄饨……好吃。”
啊呀,想不到老妈竟然咬到包裹的塑料袋,我赶紧说:“好了好了,下面的不用吃了。”可是,对我的喊叫她全然不予理睬,依然用力紧紧抓住塑料袋不让拿走,一连又咬了两三口,眨巴着嘴,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望着塑料袋上被咬破的洞和里面只剩下的片片屑屑,我的心酸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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