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夫妻。”听到同事离婚的消息时,我脑海里自然浮出了这句话。两个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明明相隔万里,依然可以遇见。明明可以白首,却中途退场。
一个单位三对夫妻集中在一段时间感情出现问题,两对先后离婚。我有时会怪力乱神地想:是不是这个地方风水不好?可是感叹过后,又忍不住悲凉。婚姻不应该是神圣的吗?即便没有三生石上的约定,当初也曾一起许诺“不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至死亡”。昔日誓言犹在耳,人面桃花相映红。
同事离婚的当天摆了一桌饭,酒过三巡哭泣着告诉我们:“我离婚了。”我比她还难过,我们一样是同学时期的自由恋爱,一样为了爱情翻越千山万岭来到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她的惨淡收场,仿佛当初一切的付出如同一场笑话,很美好的青葱岁月我陪你走过,可到头来与你携手白老的人竟然不是我,这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情。
曾经海誓山盟,“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而今物是人非,我仍在原地,你却早已走远。我以为牢不可破的爱情,却抵不过岁月的悠悠侵蚀,抵不过等闲变却的故人心。
人人都说大学时期的爱情很难延续。当初为了打破这个禁咒,我千里迢迢来到这片荒凉的西北大地,在这个没有温暖的城市与君相守。满眼望去,天地灰蒙,草木枯黄,人心冷漠,岁月仿佛经久不变。夜深人静时,我总是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却觉得满心悲凉,没有一盏与我有关,没有一片灯火让我觉得温暖,越看只会越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凉下去……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人这一辈子,不单单有爱情就够。可是爱情,正是当初我们奋不顾身的因由啊!那天晚上,我哭得比同事还激烈,我不能理解,两个曾经不顾一切相爱的人,怎么能中途说放手就放手呢?既然当初距离都阻碍不了两颗相爱的心,如今又是什么打败了爱情?
我能想到很浪漫的事,就是与你一起慢慢变老。
千年之前,李季兰有感而发:“至亲至疏夫妻。”千年来,相守相离不断上演。在这个荒芜的城市,我遇到了很多只身一人只为爱情而来的女孩。有的浓如当初,有的劳燕分飞。
那天之后,过了一周,我的另一个同事也离婚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她一直等生命中的那个人,不愿将就。我们都以为这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可惜那个人要等的却不是她。
我一直以为的爱情终极目标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道阻且长,自当携手共进,排除万难。因缘际会,自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田先生,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愿岁月悠悠,你我一起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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