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四点,我埋头整理手上的资料,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周末做准备。行政的人带走了阿清,一起叫走的还有她们的总监,在小会议室窃窃私语的几句
隔着透明玻璃我看到了啊清有点严肃的脸,这并不很多见,这风尖浪口的档口,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和她总监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各种姿势对我比心,正常且大方就走过了,我心里更难受了。
刚来公司的时候,阿清就已经在了,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呢,后来大概我有问她也有说,但是我没记住。尤记得一个周六的下午,加班中,当时的我们工作还是966制,但是周六下午
是可以早点走的,那时我和她尚且不熟识,周末有同事的小孩在办公室跑来跑去,跑到她旁边时,阿清淡淡的说,“疯了吗?”另一个同事说,“阿清你居然骂他,等下人家要告诉妈妈的”
阿清还是淡淡的说,“我没有骂他啊,我只是问他”然后大笑起来,我也大笑起来,笑声一点也没来得及掩饰,笑完我才忽然意识到,我们并不熟悉,我是新来的,跟谁都并不熟悉,
谜一样尴尬的气氛,阿清随即笑得更开心了,那笑声仿佛是笑我,也是开心
自此便记住了这个胖子,我大概记得她一米七还是一米七五,反正比我高出许多,至于多多少,也不必仔细探究,总归是高出许多,也胖许多,我个小又瘦,她壮又高,我们实在不相像,
只是我总是在忙碌或者悠闲的工作之余,听到她的各做笑话或者她说的八卦,总之任何的话自她口说出来,便变得极有趣,人人都喜欢她,她在的地方,从不冷场,*一次见面的人,她也能
很快熟识起来,极有趣的人
再有交集是在年会,在饭桌上大家都喝得不少,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我们就成了一个战队,推杯换盏之间我已飘飘然,然而啊清却有点千杯不醉的架势,大战几十个回合,全桌还剩
她一人清醒,也就是去了两次卫生间的事而已,然而人是极精神的,我的崇拜之情快要飞出酒店去,这个有趣的胖子,不仅有趣,还有量,我实在喜欢得不得了
这次相遇迅速的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使得我们一杆人就成了酒友。不可亵渎酒友这词,我喜欢喝酒,却未曾痛快喝过,大概心里是有一些防线的,就像一个人种了满园的花,开得极好极
艳,路过的人都要称赞不绝,然而我只是报以微笑,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路过,她也一样陈赞我的花,却深得我心,我便不只是对她报以微笑,我要带她走遍我的花园,告诉她我种的是
富贵菊还是八月香,告诉她我在哪里得到的种子,我几点起来浇水施肥,哪个时辰的花香很浓,哪一棵花树很别具一格,还有墙角的玫瑰做了玫瑰茶要给她瞧瞧,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
也说不上感觉的东西,我要在花园里给她泡玫瑰茶,给她讲这许多许多,大概人与人之间,是有着特定的磁场,别人纵然风情万种在你眼里也不过平凡如路人,唯独那一人来了,甚至那几个
人来了,你才能感应到,才可以卸下防备,谈天说地聊八卦,喝酒泡茶逛马路,哭的时候是哭,笑的时候是笑,那些我们成年后八面玲珑的面具,也可暂且放一放。
其实并非爱情不能将就,友情更甚,走出校园后我便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曾经无话可说的小伙伴也早已远去,这些年,恋爱谈了两三个,友情却是一个也没有
也并非只有阿清一个人喝酒撸串。而是她不在,我们就不喝,即便喝了一两次,也总觉得不够圆满。
我从来不曾见啊清沮丧或者难过,每天都神采奕奕,每天都有新的有趣的笑话,每天都从我身边走过就给我比心,一边用欢乐的说“爱你”,她绝不只是跟我说,但是也不是跟每个人
都说,但凡跟我们的说的人,都一定高兴得不得了。并且你也要对她比心对她说“爱你哟”。一定要带着魅惑的眼神,还有微笑,她才会满意的走开
我现在实在想不起来她说过的 许多话了,只是一想起她,便开心得不得了
啊清为什么这么有趣呢,怎么才能有这么有趣的灵魂呢,我真是羡慕啊,直到后来,啊清妈妈来看她,爸妈和弟弟都在澳门,她一个人在内地自称留守儿童,妈妈从澳门来看她的时候,
给啊清带的是一瓶洋酒,她的惊讶似乎没有比我们少,一直强调“我不喝酒”妈妈一直很客套,“没关系喝嘛,你喝嘛”我们几个人看到那瓶洋酒听她说者这经过的时候,实在笑出了眼泪
然后在一个吃着火锅的夜晚解决了那瓶酒,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我实在是个记性极极差的人,只记得好看的瓶子和杯子,还有好看的深红色的酒。那是我*一次醉到断片,并不像之前,会
走不稳路还能说话,也并没有在迷迷糊糊醉话连篇中睡去,而是喝到不知道多少杯的时候,我就完全没有记忆,然后第二天连外套也没脱的醒来,听说我吐了,听说没哭没闹,吐完就睡了
但是一点记忆也没有,我甚至怀疑前一晚是否有喝过,但是酒瓶有在,酒杯也在,只是不知道地板被谁清理干净了,大概是小黄,大概是啊清,大概是老何,,反正不知道
三年以来我们喝过无数的酒,在沙滩的时候,在大排档吃小龙虾的时候,在家里煮火锅的时候,在KTV的时候,在烧烤摊的时候,在喝醉的深夜沿着马路回家,说很多的话,在KTV的
喝到微醺的深夜唱声嘶力竭的歌,在吃火锅的时候吐槽上司和同事,以及老板的八卦和往事,信口拈来的黄段子,出口便有的冷笑话。吃过这座城市大小的川菜馆,带着从小没吃过
辣椒的老何,看她从满头大汗到后来无辣不欢,一直在吐槽我们不人道,也一直吃得停不下来,记忆里零零散散却有满满当当
阿清确实是要走了。她要回家里去,我的不好预感的都成真的了,她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我就百般不适,然后她就告诉了我答案,然后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快,不是说要明年吗,这他妈这么突然,我很难过啊”然后阿清说,这也只是提前了一个月,也是,已经年底了不是,我说那下周开始我们就喝到年底吧
啊清反复说着走了后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啊,我们还可以经常联系啊,她的安慰于我没有任何用,我还是很难过
说真的,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任何人来到生命里。都只是走一程,没有*的朋友,没有*的伴侣,即便如何挽留,一切都回渐行渐远,什么都留不住,
我们习惯了孤独,我们终将永远孤独,大概下一个十年里,我再也没有能一起喝酒的人,大概以后我再也喝不动了,大概生活的常态是不停的告别,我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
在这城市漫无目的的游荡,看似是谁都一样的友好,却深夜一个人也不敢卸下防备,一个人听着旧音乐,偶尔抽一支烟,下班回家一关门便与世隔绝,没有社交,恐惧社交,没有理想,
达不到理想,无话可说,无人可说,大概一直也没有觉得很苦,只不过茫茫的人潮,全是说话官方又规矩的人,大概我于他们,他们与我,一样的无趣 ,才有了啊清这样的人,来到我们的
平淡的日子里,让我有喜悦可分享,有情绪可释放,有跳跃的力量,有酒可以喝,有歌可以唱。
茫茫人生好似荒野,漫长的等待,然后等来了一个人惊鸿一瞥,很后是漫长的告别,终究要告别,不问明日魂归何处,但求今日知己在,杯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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