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李颖
中耳炎沉疴,终致住院手术,病房几日,所遇人事良多。
01
我要找妈妈
隔壁病房一患者,男,四十出头,术前检查均正常,符合手术条件,患者却不肯手术。细问之下,男患者皱着额头已清晰可见的抬头纹,说出“我得见到我妈,让我妈来我才能做手术。”于是,妈妈来了,老妈妈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个子很高,偏瘦,说话的声音真的很有坐镇中军的感觉,说“妈来了,孩儿放心吧。”男便立时温顺听话。手术后,老妈妈一直陪床,照顾病儿。孩儿要找妈妈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依赖亲情。邻床病友手术前就要进手术室了,接到老妈电话,却笑着说,“妈,就是来医院检查一下,不用做手术,别惦记。”孩儿怕妈妈担心,手术瞒着妈妈,也是亲情。我也没有告诉爸妈实情,一直拖着说等待医生安排日期。实在是不想老人家在家担心,知道手术后,妈妈用学会不久的微信视频我,过了术后六小时的我,笑着给妈妈看我脑袋上缠着的绷带,汇报平安,告知一切顺利。于是妈妈每日微我,我便每日汇报病情,直到出院。
02
患难见真情
同屋病友是一位六十三岁大姐,如果她不说,真不相信她的年龄,脸颊还白皙光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眉眼间俨然留有美女的模样,不禁让人羡慕上天的偏爱。不过从入院来她就一个人。一个人去检查,一个人静静地打滴流,一个人订餐吃饭。默默的,也不太说话。没事就睡一会,睡醒了,就一个人在走廊来回走走。偶尔接电话,也一直说,有人在,不用来。在走廊相遇,因为是同样的病情,聊了起来。我还是没忍住问“怎么一直是一个人?”大姐说,我的姐妹多,她们都说要来,我给拦下了,手术之前我能走能料的,不想折腾他们。我俩在医院的走廊,并肩散步。大姐接着说“我有个老伴儿,是后老伴儿,一直说来,我一直拦着没让来。老头儿比我大四岁,身体很好,我也想等手术后的吧。我和后老伴儿的事没和家里说,没告诉姐妹们,也没跟女儿说。”说到女儿,我又关切地望着她,“女儿在黑龙江,女婿自己做买卖,很忙。女儿要照顾家,离不开,不想拖累孩子。”“不过我的后老伴儿挺好的,就是长的不好看。不过这次我手术给我拿了不少钱。回去我准备跟他过日子了。”术后,看到大姐的后老伴儿来,悉心地照料大姐,嘘寒问暖,晚上也是十元钱租个陪护床睡在大姐脚边,看着大姐舒心的样子,想着不管健康还是疾病,彼此陪伴才是踏实的生活。
03
纯稚的孩童
病痛光顾,无论黄发垂髫。走廊里,常见老人和孩子。老人都更加沉默,小孩儿则对病痛没什么认识,不难受时就在走廊奔跑游戏,好奇地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见一父带小女,一母带小女。不远相向相遇,母问:“你家孩子有六岁?”那父答“六岁。”第二句还没问出,两个小孩已经手拉手往前蹦跳着跑开了。看着两个孩子拉着手渐远蹦跳的身影,不禁想问,成年的我们,似乎失去了某些天生的能力。那是无猜的快乐。
病友跟我聊天说起,自己打工没有医保,看个病真是贵啊,没想到中耳炎还得做手术,两万多几天就没了。末了,还自我安慰说:“治好了也行,还有的是力气打工再挣吧。另一病友有八人陪护,晚有两人租陪护床陪着,其余人住附近宾馆,其实很是觉得他被打扰,休息不好,还不断地接各种电话。替她惋惜,就连生病也没能让她能歇息下来,生活何必那么匆忙。
好朋友调侃说我像动画片《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我摸摸纱布缠着的右耳,是有点像。也想起梵高的自画像《自己的伤兵》,是怎样的勇气让梵高用剃须刀割下自己的耳朵,让自己既是侩子手,又是受害者?大多的时候我总记得妈妈从小就教我的“饭大撑跑病”,于是我努力地吃好每一顿饭,成功地在出院时胖了三斤。
五人的病房,陪护人若干,时光有序,我们匆忙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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