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27岁的时候我失恋了,很好的一次恋爱没了。这拿去说给如今的初中生来听,必定是个笑柄:我们早就谈过几次恋爱了。同龄人或许也会不屑的说,我都玩过好几个女孩子了。这是个感情泛滥的世界,这样的世界里,感情也很便宜吧。确切的在25岁的时候,就应该失恋了。那时,一个兄弟说,你们不合适,我心里自是比他清楚。可我以为自己可以信守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曾说,哪怕我不喜欢你,可既然跟你一起,那就一直走下去,不仅是承诺还有责任。与我而言,信,义要超越情。然而我的坚持换来的更多的是对这份感情的不舍以及对对方更大的伤害。我以为,死心塌地的对她好,就够了。有理解,有宽容,有责任,不就够了?天底下从来没有很合适的一对恋人。而今想来,这确实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相互也是不可或缺的。感情里,我就像苹果树很底下的一个小而且青的苹果,总是缺乏阳光而没法早熟。更确切的说,是一个感情里的侏儒,永远不懂大人的感情世界。我甚至一直幼稚的想,简单,才能持久。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样简单的走下去不是很温馨幸福?可我还是错了,感情是一个变数很大的东西,上帝都没办法,我又怎能强求?我们人类的可爱而又可恨之处或许就在于总是把简单的事复杂化。
曾经有一个朋友说,你的感情世界太过理想,一般人没法融进去。我苦笑着说,可我想的真的很简单。
失恋的时候,朋友说:你这样的混蛋玩意也能被情所困?我无言以对。很多时候我的言谈很是荒唐,荒唐到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很花心的家伙。就如同大家固执的认为多情的浪子必定无情,所以我一定是个用情不专一的玩意。我在自己编织的感情世界里肆无忌惮的玩着对立——希望中又努力抵触。我一直倒挂着脑袋悬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遇到这种事,更不知道,自己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竟也如此不堪一击。朋友说,以前,你说,感情这东西都他妈的什么玩意嘛?来了就要,去了就去。那时说的多洒脱!想不到真的到你身上了,你也瘫痪了。
我知道,我很难走出来。我的戏谑调侃像花儿一样在我的嘴边肆意绽放,然而在感情里怎么都寻找不到。或许我真的如他人所说,我是个完全对立的人。感情里我就是孤零零一颗木头,永远不会开枝散叶的朽木,我近乎于又傻又痴。
谁又不曾喜欢过某个人呢?我却不敢,或许是深知我这样的家伙不讨女孩子喜欢而自卑,但更多的是,不敢去碰。我也从来不去因为喜欢某个人而去追求。我是个念旧的人,念旧的人或许很怕的就是离别生死之类伤感的东西。因为怕失去怕失望,索性不给自己希望的机会。我的眼里爱情或许就是个阳光下七彩绚烂的肥皂泡,一碰就没了。
有人对我说,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一个女人?你该拿得起放得下。我想,它若是个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可是感情能扔的掉?可以放下的感情又怎敢说是感情?除非有一天,我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
所以曾经对一个人说,倘若非要找个人恋爱,那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她笑着说,那你就一辈子单着吧。感情里我是个白痴,用一个朋友的话说,你的情商为零,倘若情商很高,你必定是个情圣。我不知道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不过大家一致认为,感情里我是个弱智。
有人说,你一个男人还害怕失恋?倒也少见。受伤害的大多是女人而已。她的观念里,似乎永远是男人玩弄女人,轻别离的好像永远是男人。一个人若是太重感情,其他似乎就很难做成了。
分分合合中,大家都累了,倦了,再也不相信了。一个也失恋的兄弟说,这辈子谁还不遇到几个混蛋?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因为彼此反馈,彼此伤害着,所以我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还听一个女孩子说,等你有钱了,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可是,人有了,感情它又躲到哪里去了呢?
爱情本来是存在的,可是我们想要的太多,实际需要的又太少,这样无法调和的矛盾永远让简单干净的爱情变得沉甸甸灰蒙蒙的。就如同工业化的社会里我们头顶灰色的天空一样。
爱情里很扼腕叹息的或许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这让我想到《诗经》有话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想,这和“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渴望的境界是相近的吧。爱情很美的意境或许就在于可望而不可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因为对于骨子里贪婪而又卑贱的我们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才是很好的。对这个世界,我们的破坏能力远远大于我们的创造能力。
或许让爱情存在的一个方式就是:望之而不可及,见之而不可求。这样才能让她留在心里很美的地方。所以还有什么比“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更好的爱情诠释呢?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声音飘过来了: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这个年代,这个年纪,还有人相信爱情?你傻不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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