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骆海娟
凌晨三点半,闹钟响起,我出门了。外面的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灵魂仿佛有一个未完成的梦,在肉身起来之后,继续游荡。
不去那热闹的街市,不去那拥挤的景点,七天的国庆长假,多少人选择热闹处观光游玩,我不去那些地方,只去那安静的山野,去倾听大自然在秋天独有的热闹与还不被人注意的辉煌。
进山的路是曲折的,蜿蜒的,似乎所有的山路都是一样的,虽然它们所处的方位不同,形态各异,但因为同样是自然之子,细看之处,就会发觉总有类似之处,这就像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无论她生了多少个孩子,这些孩子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性格各异,但因为来自于同一个母亲,因此他们总有相似的地方,基因的强大,万事万物,都能体现。
冒黑前进的越野车起伏在山野中,像一只在茫茫大海中颠簸却勇敢前进的小船,我在小船里随之摇晃,手紧紧地抓住船某个固定点,才不至于被扔出船外。到达山顶的时候,是五点十分,天色晴朗一些,天边由漆黑悄悄变成些微的蓝,然后是薄薄的淡淡的紫。由于是在山的很高处,四周的群山都在视线之下,便感觉那些山峰都是还在沉睡的孩子,它们收敛了白天的蓬蓬勃勃与神气活现,安然于一场不为人知的美梦之中,不到太阳升起,绝不会提前醒来。此时的我,像极了一个母爱泛滥的年轻的母亲,在日出来临前醒来,然后静静地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一个个睡姿各异的孩子,内心有说不出的惬意,这种惬意既有为人母亲的自豪,也有平凡女人亲自照顾孩子成长的实实在在的幸福。让这些孩子再睡一会吧,虽然每个夜晚都是一样的,虽然每个美梦也都是幸福的,然而,谁会嫌弃这样的幸福时刻呢,尽管日出或许会更壮丽,更激动人心,有另一番让人铭记的表现,但是此刻,我只愿时间停留,我痴痴地看着这泛紫的天空,虔诚得内心已经开始念念有词:上天保佑,江山永在,万物安然,人间无恙。内心响起的,无非是一些感恩,无非是一个普通母亲面对孩子的自然关爱与祝福,谁能说,这朴素的心愿,不是人间很美的心愿,很亲切动人的一个场景呢?
时间分分秒秒在流逝,它带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它也催醒了万山的美梦,整个世界,被一束橙黄的光亮叫醒。日出其实是寂静的,或许因为站在山顶很高处,除了清凉的风吹过耳边呼呼地响,其它什么声音都没有,小鸟大概也只喜欢山岗下的丛林,丛林附近的稻田,就是醒来,也只喜欢在它的家园附近寻觅*一只可口的虫子,*一粒成熟的稻谷。高处不胜寒,小鸟是大自然的精灵,相比于人类,它有更聪明的地方。毕竟是秋天了,时间从不曾为谁停留,炎热的夏天已经远去,我也感觉到了真切的凉,于是加了件外套,护住了稀薄的温暖。日出的光芒照花了我的眼晴,可我还是频频望向这冉冉而升的太阳,被初升的太阳光包围,感觉自己是个浑身闪闪发亮的仙人,此刻身轻如燕,随意地飘游在山间之颠,没有了作为人类应当有的烦恼与忧愁。
大自然的奇妙,宛如一个神奇的魔术大师,变幻出人类永远描绘不出的风景,让你情不自禁地为之欣然,为之陶醉,为之折服,为之历尽千辛万苦而仍然坚定地向着它的方向行走。所有人类的归宿,不正是大山的深处吗?所有人类的终及梦想,不正是择一座青山,择一个日出的方向,安放自己小小的肉身,让灵魂在青山绿水之间安然地飞翔吗?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光也越来越强烈,不能直视太阳了,我便蹲下来看脚下的野草,那野草叫不出名字,是山野常见植物,但此时,在阳光下,它们也显示出别样的风姿来了。只见野草身上那纤细的绒毛都一一可见,它们在光的照耀中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芒。或许在这自然中,万物本没有什么区别,一棵野草,一株小树,与一个人类,都是一样的,万物都因为有太阳的照耀而生长,而闪闪发亮,度过自己平凡而无悔的一生,很后,无论是那棵野草,那株小树,还是那些人类,在属于他们的秋天来临的时候,都会在大山之外安息,很后化为泥土,成为大山的一部分。
这是多么惊喜的发现。我想起了以前书上看到的那则故事:新西兰有位名叫希拉里的人,他一辈子的事业就是登山不止,有人不理解问他:“你为什么登山?”希拉里风趣地回答:“因为山在那里。” 这就是答案?这也是答案? 是的。对于希拉里来说,这肯定就是答案。我不是登山爱好者,一辈子的事业不是登山,而是在热闹纷繁的俗世,为五斗米折腰,为一饮一食一宿,为双亲为双儿,建造着一个尽可能躲避风雨的家园。或许这个家园就是我人生中的一座高山,我为此生,为此攀爬,为此不屈不挠,付出所有而仍然觉得幸福。我跟那个著名的登山者其实是一样的,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因为人类本身就携带着大山的因子,是大山的一部分,所以见到大山会觉得亲近,轻松,身心舒畅。
“你为什么登山?“因为山在那里。” 是的,这就是答案,这就是全人类统一的答案,这是起点,也是归宿;这是艰难,也是幸福。
作者简介:骆海娟,爱旅行、摄影、阅读、写作。常有作品发表于当地市级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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